我很喜欢《天真叵测的和故弄玄虚的》这类文章，因为自己就被人视为“天真叵测”的，至少曾被视为“怪才”糖心vlog现在时间。中国人总将自己的无知视为“怪”，比如“云南十八怪”、“扬州八怪”。当然，中国还有个成语“见怪不怪”，多求知多开眼界，也就不怪了。
关于“人力资本和货币资本”之争衍生出一种观点，有人认为强调“资本的意志”是站在传统资本主义观念上看待资本问题。因为近十几年来美国公司的治理结构已经从以界定所有者和经营者关系为中心转变为界定所有者和人力资本的关系，并以独立董事为例，说明不一定出资就进董事会。而“我们还在强调资本，强调出资人，是典型的古典资本主义”。
这种观点值得商榷，主要在两个方面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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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不要认为理论总是超前实践，更不要厚今薄古。也就是说，当代理论界对人力资本的重要性日益兴趣，并不意味着过去的实践者不重视人力资本。
我们以美国1850-1920年间的企业实践来说明这个问题。
当时主要有两类企业。一类是基本不需要外来资本的企业，他们通过行业飞速发展获得大量的自由现金流，完全可以满足企业的扩张需求，所以公司的主要高管自然由创业者与合伙人担任，在当时美国商业流通领域中有许多这样的大企业。但这种“企业家式的企业”，并不是不重视“人力资本”，而且中层管理阶层首先在这类企业中出现。
第二类企业以铁路、电报和电气行业为主，由于投资周期长、产业风险大，企业往往引进外来资本。事实上，铁路的成长壮大繁荣以及泡沫化，都与当今的互联网业非常相似。而且它造成了美国股市的繁荣与萧条，也与互联网对纳斯达克的影响近似。
在当时，有三种资本影响着这类企业，分别是投资资本、投机资本和所谓经理人的“人力资本”，三者的利益并不一致。投资资本喜欢稳定，热爱公司之间的结盟，这样能有稳定的股息；经理比较喜欢投资和扩张，以取得在公司中更大的权力；投机资本的心态最为复杂，他们一方面内心不喜欢企业投资，另一方面又不喜欢“稳定”，因为只有不断结盟又不断打破结盟，才能操控股票市场，但这样做企业必须有实力和企业联盟叫板，所以投机者又不得不支持经理内部扩张投资。
在这三者关系中，投机资本的能量最大却不长久，他们要么迫使要么游说投资资本进行企业扩张，而他们一旦在股票市场上失手，就势力大减。结果，经理人渔翁得利，最后完成管理革命，成为最有势力的“经理人企业”。
而在管理组织方面，货币资本更要依靠人力资本。因为当初在组织建立上，对管理人的要求很高。例如在二十世纪被普遍采用的企业分权的“事业部制”早在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采用了，但在业内是“叫好不叫座”，因为它需要每个事业部都有独挡一面的管理人才，而当时还没有这么多高级管理人员。
所以，当初你只要是个有战略眼光的人才，投资资本肯定是求贤若渴。贝尔公司的高级经理董事维尔在1880年指出公司应投入大量资本，制定一个长远的战略并建立合理的组织机构，遭到投资家的拒绝，他于1887年辞职。但事后证明年仅三十多岁的维尔的预测是正确的，1907年新的资本家又请维尔再度出山，成为公司的董事长。
下面我们要谈到的杜邦家族在资本方面更是独具慧眼，这些最终成为行业巨头的投资家，都具备正确处理货币资本和人力资本的能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如果抱着所谓“古典资本主义”不重视人力资本的看法，很难解释为什么十九世纪下半叶的“经理资本主义”势力能如此迅速崛起，成为二十世纪的企业组织的主疏。
杜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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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是出资人与独立董事的关系。
首先，认为独立董事不代表出资人的说法是不全面的。应该说，独立董事代表全体出资人的利益，因为中小股东也是出资人。其次，像新浪这类带有风险投资性质的公司实际上是一种“复古”，是对“经典资本主义”的回归。其目标是恢复出资人与管理人的“亲密接触”。
这是复归的主要原因还是公司治理结构制度的缺陷，也就是有人认为已过时的“所有者和经营者”的关系问题，当代的管理者早已不似先辈打江山那般辛苦，坐江山者手握大权，无厌地要求激励，却让投资者难以分辨是舞台、演员、剧本、观众、时尚还是导演才让企业这出戏得以成功的。分散的股东没有动力去搞清楚怎么回事，而独立董事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缺陷，无法让投资人真正放心。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独立董事往往也是另一家企业的CEO，你这么严苛岂不自讨没趣？
所以，美国七八十年代以KKR公司为代表，采取管理层收购的方式，既激励了管理层，又让出资人方便监督控制。这是很明显的“私有化”方式，等到企业搞好了，再让它“公众化”。而许多风险资本公司的运作模式与KKR不同，但实际目标是一致的。
正如我们在上面已经提到的那样，这类企业从逻辑上来说绝不会忽视人力资本，他们之所以敢于投入资本，首要条件是找到合适的管理者。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出资人可以让管理者任意行动，事关企业战略决策时他们当然有着绝对的发言权。而且是对是错又是另一个问题，反正他们总会对资本负责，要么成功，要么受到惩罚。否则，他们就没必要那么辛苦地“复古”了，在公众股票市场上投资岂不更加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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